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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科学献身的生物学家(节选)
发布时间: 2020-01-15  

武兆发先生是中国20世纪上半叶杰出的生物学家。他在生物学的多个研究领域均成就卓著,尤其在无脊椎动物学和生物切片、生物学实验等方面,居世界前列。

武兆发5岁丧母,在父兄的关爱和呵护下,芷壮成长。他聪颖好学,博闻强记,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1917年,他从巩县县立高小毕业,考入开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。1923年2月,考取官费赴美留学生。先入伊利诺伊州立大学攻读两年,后转入威斯康星大学生物学系,1926年7月毕业获动物学学士学位,被留在威斯康星大学生物学系任助教,主要教实验课,同时攻读学位。

1928年夏,他获威斯康星大学动物学硕士,次年获博士学位。武兆发在短短的5年时间里,不仅读完了大学本科,还获得了硕士、博士学位。这是一般人要六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的。在学期间,他要经常外出打工,每天在餐馆洗碗3小时,以补助自己的学习、生活之需。后两年他同时还做了一个称职且优秀的助教。武兆发的聪明才智,可见一斑。

武兆发先生

1929年9月,武兆发放弃了在威斯康星大学继续任教的优越条件,毅然束装回国。他踌躇满志,决心以振兴教育和科学拯救灾难深重的祖国,报效养育他的家乡父老,先后在苏州东吴大学、河南大学等校任教。1935年2月,武兆发因河南大学办学条件差且与校长不合,北平师范大学又诚恳邀请,遂率全家迁居北平,任北平师范大学教授。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,他因家庭原因不能随师大西迁,改任教会学校辅仁大学生物学系教授。抗战胜利后,他出任北平临时大学教授兼七分班生物系系主任。1946年他辞去教职,专心创办“前进生物馆”,培养生物切片、标本制作的技工。1949年4月,经北平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批准,中国大学理学院并入师范大学。武兆发为师大理学院二部生物系教授,并当选为师大校务委员会委员(当时学校的领导机构)。1949年10月,师大理学院二部并入山西大学,武兆发任山西大学理学院院长兼生物系系主任。次年秋,他辞去山西大学职务转入北京辅仁大学任教授。1952年院系调整,辅仁大学与师大合并,武兆发再度回到北京师范大学任教授。从1929年武兆发回国,到1957年去世,在长达28年之久的时间里,他几乎没有离开讲台,先后讲授13门基础和专业课程:普通生物学、普通动物学、脊椎动物学、无脊椎动物学、比较解剖学、动物组织学、动物胚胎学、生物切片学等,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生物学人才。

1955年,武兆发教授正在进行“活质研究”项目试验

生物学及各分科的研究内容都是非常纷繁复杂的。它们包括动物、植物和微生物的生命物质的结构和功能,它们各自发生和发展的规律,生物之间以及生物与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。其目的在于阐明生命本质,有效地控制生命活动和能动地加以改造、利用,使之更好地为人类服务。其内容囊括了整个宇宙一切生物。当时生物学教学一般除靠几张挂图和标本,主要靠教师的讲述,学生感到非常繁杂枯燥,但武兆发讲课总是娓娓动听,引人入胜。以无脊椎动物学为例,他用进化的观点把繁杂的无脊椎动物串联起来,结合每种动物的生态、形态特征,在黑板上边讲边画,讲得细致,条理清晰,学生听得津津有味。他的黑板画随手画出,惟妙惟肖,生动逼真,使入有身临其境的感觉。一堂本来很枯燥乏味的课程,经武兆发的讲授和画图直观,则成为学生的艺术享受,并永生难忘。

武兆发的学生张玉书在回忆他的教学时写道:“他上课从不带讲义、讲稿之类,带几支粉笔就去上课。他教态从容不迫,语言清晰,语速不快不慢,昂扬顿挫、有条有理,将代表动物的分类隶属、器官形态功能、生活环境、系统演化等各方面知识深入浅出地融会贯通完整地交给学生。尤其板图勾画简练明了,像一幅幅艺术品,令学生向往。照老师的学习方法,越学越爱学,既扩展了知识面,也较完整系统地掌握了应学的知识。”武兆发在教授知识的同时,启发学生自己去深入思考,去获取探索知识的方法。他的另一位学生赵增翰也深有感触地说:“武兆发先生是我在大学读书时最敬佩的老师。从大一到大三每年都有他给我们讲的课程,他上得台来围绕重点的内容侃侃而谈,有时看一看手中的资料卡片,有时随手在黑板上作图、加注,令人一目了然,产生很大的兴趣。听他一堂课往往要在晚上自习时多方参考,才能深刻地理解所学内容,更多的获得相关知识,更详尽地作出笔记,同时也锻炼了阅读外文参考书的能力。”

1955年,武兆发教授正在向青年教师传授切片技术

1946年9月,武兆发自费创建了“前进生物馆”。他带领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做切片。他对切片要求非常严格,不但强调科学性,也兼顾艺术性和耐久性。他常说:“忽视这些,就是误人子弟,虚耗学校的经费。”他所发明的切片新技术得到充分的利用,使切片精美、耐用。因此,“前进生物馆”生产的切片不仅在国内畅销,也曾销往国外。

20世纪50年代初,武兆发将“前进生物馆”无偿捐赠给国家,政府不肯接受,仍以低价收买。虽然是低价,其数额仍很可观。后来,他将这笔钱分文不缺全额捐献给了抗美援朝前线。“前进生物馆”所有的生物切片(成品及半成品)、一些动植物标本,以及材料、仪器、药品等,构成当年中央文化部科学普及局北京博物标本制作所“生物切片股”最初的家当。其后,该所并入沈阳东北科学仪器厂,继而发展独立为国营武汉教学生物标本模型厂(今武汉教学仪器厂)。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助手随前进生物馆并入标本制造所,成为切片标本的生产骨干,其中一位至今仍坚守岗位,已是我国切片技术的权威。

(作者:王彧,本文节选自《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·大师志》)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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